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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涯侠][昊欢]向西 (下)

还是那个从第十集就与正片渐行渐远的脑洞,但是它终于完结啦~

等完结的诸位(如果真有的的话),记得一共是三个部分,不要漏看了

仍旧,如果觉得萌,都归功于蒸煮们,如果觉得雷,全都是因为我,打我可打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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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苍穹虽各类宝玉数不胜数,可岳某生平从未见过什么神农玉。”

“秦少主怕是寻错了地方。”

秦欢听闻如此,望向岳昊的眼神便有些痴了。

诸般事由皆因神农玉而起,如今却被告知,此物从来不在苍穹。看岳昊神情应非妄言,可如此一来,要如何救得双儿性命,而他与岳昊两人之间种种更是不能细想。

他心里秦双岳昊两处均是煎熬,情急已极,终于出口问道:“若没有……若没有神农玉,当日我身中无力回天,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岳昊目光从他面上冷冷扫过。

“想来贵教智计无双,自是不信若无神农玉,这世上有人肯舍命相救。”

秦欢醒后确也问过,岳昊曾言无药可解未必就无法可救,既然毒在血中,那将血换过就是,更戏称如今秦欢身上每一滴血俱是他的。当时他只当岳昊不便提及神农玉,便说了个闻所未闻的法子敷衍他,想那可医秦双的换骨之法说到底也是以命换命,这换血之法若是真的,他二人应不能同时留有命在。

那时秦欢于己心意已明,只觉两人相处时日无多,倍加珍惜,再加早有神农玉一念先入为主所以未曾多想,却没料到,岳昊那日寥寥数语,听似调笑,背后竟是别有深意,再忆起之前掌门手令岳昊每日闭门不出,只怕禁足是假,疗伤是真,只是伤重难愈,今日岳昊怒极强运内功,再伤心脉,是以吐出血来。

如今秦欢终于得知当日解毒真相,然大错已成,思及岳昊至今所受之苦,脸上血色一时褪得干干净净,呆呆望住岳昊,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岳昊自那一言之后并不知晓秦欢愁肠百结,森冷目光只盯着一直对眼前景况似是视若无睹的秦朔,终于等到他放出话来。

“胜败皆常事。岳少侠既已负伤,又与我欢儿相识一场,纵无神农玉,若愿打开这玉洞大门,亦可为苍穹换得喘息之机。”

闻言岳昊眉头一挑,似是有些讥诮,身旁冰针不退,左手却从怀中掏出昔日腰间玉佩,用手指赏玩一样地慢慢抚弄。

“江湖上知道这玉佩是钥匙的人不少,可是若没有我岳氏鲜血,也只不过是块好玉罢了。”

因刚才与秦欢一战,他手中本就有血,说到此时,已能看到掌中碧玉竟似能吸血一般,已渐渐泛起嫣红,最后终于浓成血红,仿佛他手中托着的正是胸中一腔热血。

“眼下玉在,血也不少,可惜你们还是进不去。”

说着手指便是用力一握,再张开时,血玉已被他捏成齑粉,随意抖落,归为尘土。

同时岳昊周身战意再涨,黑衣卫难以抵御彻骨寒意,连退三步不止,再看岳昊,身边冰针又再变化,竟眨眼间凝成手指粗的尖锐冰棱,真如剑雨一般,气势如虹,手中长剑一挺,遥指秦朔。

“今天除了我岳昊的一条命,苍穹玉洞里的东西你们什么都拿不走。”

恰好他头顶发冠也似抵不过他内力冲顶,一声脆响,便四分五裂落在地上,脑后长发陡然垂落又随冰风曳起,狂乱处又平添三分豪气。

秦朔见一线血色渐渐漫过他唇边,知他应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微微一笑:“既如此,那我又何妨成全了岳少侠呢。”

随即沉声下令:“去,杀了他。尽量不要伤到少主。”

秦欢心中正天人交战,对身边变数皆不能察,耳中惊闻杀字才竦然回神,待要回头,身后头排黑衣死士已奔至身边,擦着他衣角挥刀迎向岳昊身前冰阵。

利刃与冰棱碰撞的锐响叫人耳根发麻,更夹杂血肉被刺穿的钝声,岳昊纵然身有重伤,此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放手一搏,功力犹胜平日三分,死士一时也未能近身,只是首排尚未尽倒,后排又再杀至,倒真似杀之不尽。

秦欢心知秦朔此举其实意不在杀在于耗,即便出手相帮亦是无用,若一个不慎再激到岳昊,徒生异数,一旦走火入魔恐再难保他性命,于是转身向外,逆着死士进攻的方向,又穿过层层箭阵,直到秦朔身边,双膝跪地。

“不敢求父亲今日留他性命,只求杀他之前,先杀秦欢。”

“我也是没想到,为了这么个狂徒,女儿还没救回来,倒要先赔进去一个儿子。”

“秦欢自知形如叛教,只是事到如今已顾不得许多,还请父亲成全。”

“似乎这位岳少主……”

话说一半,就听得身后一串迸裂声响,拼杀声便突然低了下去。

两人同时望向岳昊方向,见此时恰已战到僵局,箭阵之外,黑衣死士倒了满地。

岳昊垂目立在那里,一身白衣猩红满布,似被朱砂泼过一般,手中明镜止水锋刃边那一线浅碧早被血污遮盖,他气息早乱,本就是凝结周遭水汽成冰为刃,只是如今身边景象惨烈,血腥遍地,化出冰棱数量已不复初,形状也已渐渐残缺不全,却是七分水混带三分鲜血,远远看去,满满一片血色,真如煞神一般。

秦欢心如刀绞,不敢再看,只是低头于秦朔面前再拜。


在被凉水泼醒之前,秦欢又看见岳昊,看见他一身血衣双目垂闭又屹立不倒于玉洞之前。

想要伸手拭他面上血迹,才终于想起现在双手正从肩头高高吊起,并不由人,而他在刑房里浑浑噩噩,并不能知时间已经推移几许。

那一日许是因着秦欢之故,秦朔到底没有对岳昊痛下杀手,只是在退回据点之后大发雷霆,怒斥秦欢将他多年计划毁于一旦,令人即刻将他带去刑堂,领二百鞭刑后好生看管。

现下被凉水一激,秦欢只觉背上一疼,清醒了一些,终于就着远处走廊里的一点灯光认出站在门口的秦朔。

“武林盟十日内就会大举进攻,大战在即,你还是执迷不悟?”

“秦欢不可能助外人阻挠父亲大业,却也无法再做有负于岳昊之事。当时父亲对岳昊网开一面,我本该立时自戕以谢教众,只是心里惦记双儿病情,才苟活至今,秦欢虽于元教已是废人,斗胆求父亲允我时日再访神农玉医治双儿血症。”

秦朔没有立时回答,只是从门口缓缓走到秦欢跟前,伸出一只手按住他被乱发遮盖的肩膀,掌心温热如昔。

“你啊,有人对你说玉在苍穹你就信,换个人说不在你也信,这么容易就笃定别人不会骗你,倒像是我一直不够用心教你了。”

他这话说得温柔和煦,真如慈父一般,听在秦欢耳朵里却是有些惊心。

毕竟,当初告诉他玉在苍穹的人就是秦朔,也正因如此,秦欢从来不疑有他。

烛影摇曳中,秦欢费力地抬起头想看清楚他养父的脸。

“于是玉果真从来就不在苍穹?”

这一次秦朔像是安慰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

“或许你应该问,这世间真的有神农玉吗?”

秦欢顿感悚然,后背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在垂落回阴影之前,脸上已渐渐呈现出一种灰败之色。

“……为什么?”

见他如此,秦朔倒未有得色,只是收回了他肩上的手,有些倨傲地背在身后。

“当然是为了复仇,为了毁掉苍穹的少主。不过你想问的一定更多,不如我全都告诉你。”

“我早就教过你,若是恨一个人恨得紧,报复起来可千万不要直接杀了他,而是当着他的面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三大派里,清源与玄武都有问鼎武林至尊之心,只是苍穹的岳老狐狸最在意的,不是苍穹在武林的排名,也不是他们那个法宝无数的玉洞,而是他那个一心向武的儿子。”

“原本的计划不过是让苍穹少主与你交好,他日揭破你元教身份时让他在江湖身败名裂而已。岳昊是他的儿子,再无心门派政治也不会是个心机全无的愣头青,要接近他这件事本不易做。让你只怀着接近的意图去苍穹未免刻意,可若让你去谋取他本就未有之物,他又如何才能发觉。更何况,你还动了真心。”

真心二字现在听来实在是有如利刃,直戳得秦欢心尖一烫,喉头一片腥甜。

“你既是真心,他也不是假意,本来就是真的事情谁又还会去怀疑,纵然老狐狸看出来点什么也拗不过他亲儿子全心全意地信你,甚至舍命救你。那日你中毒,本是无救,亏得苍穹法宝还真是无奇不有,竟被岳昊想出这死中求生的换血之法。可惜岳少主抽干你全身鲜血又过了自己一半的血给你也只是勉强保住你性命,之后还要每七天再如法炮制一遍慢慢补足你血气,你昏迷近两月,身上的血换过几遍你自己算吧。只是难为岳少主为了防止触发余毒,过血之前还要用北溟神石吸尽己身内力,事后再逆行收回,这一吸一放的,如此折腾都还没筋脉尽断,倒真是一副好根骨。”

“可若非用情如此,那日玉洞之前真相揭开之时又如何能逼得他强行运功走火入魔呢?”

此番话到中途秦欢就只觉全身如坠冰窖,竭力忍着才没有抖成一团,一双手将头顶锁链捏得直像是要捏进骨肉,待到听完已经渐渐开始有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身边的地上。

他正因气急攻心眼前一片惨绿一时不能视物,却又听见秦朔低低一笑:“当日洞前的情形一早便叫人传到武林大会,如今怕是全天下都知道苍穹一日之间几乎被元教灭门,岳少主却因为与元教中人的私情保住了性命。虽说你我皆知这确是污名,可实在是哪句也没有冤枉他,于是武林虽大,只怕岳少主今后再无立足之地。”

“不过据说那一天后他日日呕血不止,只怕余生床都下不来,可惜世间确无神农玉,立足之地什么的,怕是这辈子也都不用惦记了。”

秦欢此刻经脉一时顺行一时逆转,苦痛非常,只艰难用气音问:“那双儿又如何?既没有神农玉,要怎么救她?”

他耳中早有噪响,时大时小,强忍头痛在一片杂音里仔细去辩秦朔声音,却听他说:“神农玉一事我能骗你,那么她的病我自然也能。一点小毒,不算什么。”

“她是你亲生,你……”

“秦欢”他听见秦朔叫他名字,自少年以来初次用手轻抚他头顶,似是无限爱怜:“我能收养你,为什么秦双就定是我亲生呢?”

“……我不信你自那时就已经开始布今日之局。”

“自然不能。当时我收养秦双全是为你。”

“我?”

“我收养你,自是防着有朝一日若是天不假年,有人可以代我完成大业。可你毕竟是人而不是一把剑,当年我结拜的兄弟可以是卧底,怎知我悉心培养之后你是不是一样背叛我,所以总要用什么东西牵绊住你不是么?”

“事实证明我并未料错。即便是我算计于你,可我教育你二十余年,一个岳昊还不是让你轻易就将我教多年大业抛诸脑后,若不是有双儿一事,难保那日在玉洞之前你为了岳昊对我不会挥剑相向。所以这事儿一时还真说不清是谁对不起谁。”

说到此处,秦朔在秦欢头顶的手一紧,抓着他蓬乱的头发将他提起来。

“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

“若不是为了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也不用亲自射她一箭。不过那个李西涯还真是个意外收获,他与那叛徒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必就是当年未能斩草除根的孽种。他既然喜欢双儿,我自然多得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兜兜转转,负我之人终究还是全都落到我手里。”

“所以,别说你对元教是废人,你明明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此时秦欢一双眼看着似是已经全无生机,两只黑洞一般对上秦朔。

“那你还留着我做什么呢?我知道的怕是已经太多了。”

“若你立时死了,那相当于我成全了那岳昊。可你若是生死不明,那小子恐怕在血尽而亡之前都会一直在猜你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假意。过些日子我也许还会放些你在我这里生不如死的消息给苍穹,也不知到时岳少主会如何反应,想想便觉得有趣得很。”

“所以我又怎么会让你死呢?”


岳昊和秦双的事皆已说穿,那其他就越发简单不过。

清源当初得了神农玉的假消息,便趁上次三大派聚首之机设伏兵意图试探,下手虽狠,意不在夺宝,不过是想引出苍穹私吞秘宝的证据以便日后拿捏,只无力回天确实是秦朔手笔,为得就是能在两大派之间始终还只是暗潮汹涌的矛盾上使劲推上一把。

苍穹诸镇反叛自然也是陆伯瀚授意,许是卧底一招他实在太过熟门熟路,如今他派出的人里有几人真是为了清源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苍穹本就遭受重创,岳昊与秦欢的事在武林大会再被添油加醋地宣扬一番以后自是声名扫地,只是虽然反叛带头人基本被杀,然而有几个出谋划策的所谓军师却供出了清源的名字,再加上那日袭击岳昊的暗器制造不易,倒真被苍穹寻到假死远走东瀛的制造师,于是代盟主在人后的凶狠面目也终于被揭了开来。

清源苍穹已皆为人不齿,于是几十年来终于有一任武林盟主出在第三大派的玄武。

殊不知,因为多年来在第三的位置上坐得太久太稳,玄武早就生出些不甘人后的念想来,于是深谙明暗表里相生相克的孙掌门早早就与秦朔联了手,上面的事桩桩件件都有他在后面推波助澜。

新任孙盟主只等着十日后率众围攻元教,双方实力难分伯仲,两厢僵持下,各自割据一方,于是可将盟主的位置一年又一年牢牢地攥在手里。

性喜沽名钓誉的陆伯瀚已经声名狼藉,苍穹少主走火入魔生死未卜,秦朔又怎么会单单放过玄武。

不过是一手扶他上去,再亲手推他下来,不登得高又如何摔得重,毕竟对付个心术不正的天下第三总比之前的那几个要轻松不少,元教多年谋划,等得就是待他们一举进攻之时一网打尽。

如此说来,倒似天下大势已尽在秦朔掌握。

只是秦欢听来只觉恍如前生,只一双似无焦距的眼看秦朔将一只手掌贴在他胸口,继而已经紊乱不堪的心脉又被注入了几股与他属性相克的真气也没让他有更多反应,真如活尸一般被吊在那里,直到秦朔终于离开,刑房终于又归于一片暗寂,才终于喷出一口在喉头梗了许久的热血。

他在听闻岳昊之事时真气就已经走岔,后面不过是勉力强撑,如今再被秦朔胡乱一搅,无异雪上加霜,只是这长长一番话听下来,心头万事皆灰,任由异种真气在四肢百骸横行无忌。

总不过就是走火入魔。

还能有什么再苦痛过眼前这一生。


背伤似火,内伤如冰,疼得狠了久了,却似从来不曾不疼过一样。

几番苦熬,终于五感皆闭,没有牢笼枷锁,没有元教,没有江湖,只剩天地混沌,只剩秦欢。

人生如无穷无尽的苦海,狂风骤雨中他孤身一人只有随脚底一根浮木漂摇颠沛。

身后无路,身前亦如是。

以为自己生而为人,却原来不过是把凶器。

既如此,又何苦还要前行?

当真生不如死,一了百了。

正待随风波沉落,却听见惊涛骇浪外有一线人声划破这漫天风浪。

“你即便要死,总要先来问我。”

岳昊?

岳昊……

岳昊。

是了。

这一生纵然尽不过是局,也总有这一人是真的,只有这一人是真的。

然这人确是因他而深坠孽海,饱受其苦,如今死生难测,无论情仇皆未酬报,秦欢又如何能死?

如何能死?

思到此处,秦欢双目一睁,似有利刃徒然斩断那混沌,五感立时皆通,以及那经脉间无限苦痛似潮水翻涌而来。

事已如此,再苦痛三分又何妨?

死都死过两次,难道还会怕疼?

纵然前半生不过是把剔骨的刀,那又如何?为何不能拭尽鲜血破局而出?

凭什么身在江湖便要身不由己?

凭什么?

岳昊敢换血,难道秦欢就不敢挥刀向自,以骨换骨以脉换脉解他余生困顿?

纵然前尘难忘,这人生又确是苦海,那又如何?

有那一人在,纵然风雨无间仍知前方有岸。

思及此处,豪气顿生。


秦欢再醒时,距离大战已经过了九天。

当时他趴在不知何处的床上,旁边是正在嘀嘀咕咕的双儿和李西涯。

看见双儿好好的本来也想感慨一下劫后余生恍如隔世,只是听到后来发现这两人说话故意用叠字语气还软得牙倒,实在肉麻得令他后背直痒才不得不轻咳出声。

原来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朔算尽了那一群老狐狸,却漏算了李西涯的主角光环,更何况,心机可算,人心却要如何算得完。

他觉得常人不可能为他人做到的,却还是有人不惜血泪地做到了。

如此,只信自己的他又如何能够不输?

俱往矣,今后这江湖便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据说那一日是岳昊把他从刑房里抱出来的,之后又着大夫好好看过上过药了才走。

他依稀记得仿佛是见过岳昊,不过在他导气归元的时候幻象丛生,也不知道他看见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一个,不过是不是也都不要紧,活着就好。

没有人知道岳昊的伤是怎么好的,不过既然秦欢也是走火入魔中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因此而达到了御场境界,想来岳昊应该也差不多。

只是这么生死界边走一遭,就算不大彻大悟也总要放下一些什么,秦欢觉得自己是断却恩怨,那岳昊呢?

他抛下的又是什么?

秦欢觉得自己可能并不想知道答案。

他敢换骨,但是有的话,是真的不敢问。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

倒是双儿先忍不住了。

“哥,你真不走啊?”

“去哪儿啊?你嫌我吃得多要赶我走啊?”

“就是嫌弃西涯也不会嫌弃你啊。”

“这话你能当着他面再说一次吗?”

“哥你别闹了,听说苍穹少主被掌门发配到西域去了,你不跟去啊?”

“不是发配,是他自己想去。他以前就觉得中原的法宝也见识得差不多了,而且这里还遍地都知道他爹是苍穹掌门,干什么都得顾忌着苍穹如何如何的实在是没意思。”

“外面可都说是为了躲避舆论才走的。”

“那个人有主意得很,要是真在意那些蜚短流长,也活不成那个样子。”

“哥,你还是去找他吧。”

“你这不还是赶我走吗?怎么了?西涯不是早知道我不是你亲哥了吗?”

“别打岔,跟你说正经的呢。哥,我一直就觉得你活得没滋味,以前是不懂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呢就总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你去苍穹以后咱们见得很少,可是总觉得你似乎是比从前在元教的时候有些不同。后来你就受伤了,再后来……反正现在都好了。哥,虽然你现在比以前是爱说爱笑多了,可是我倒并不觉得你比原来开心,不过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淡淡的,可是总觉得你心里比什么时候都鲜活。那时候你是在想着他呢吧?”

“……”

“我知道你们之间事情多说不清楚,可你是我哥,我当然先紧着你。你就这么一天天地待着,万一他不回来了呢?万一他遇见别人了呢?要是那样你甘心吗?”

“……”

“东西我都替你收拾好了,你明天清早就上路吧。”

“……”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话啊!”

“衣服什么的其实我自己刚才收拾过了,你把银票给我就可以了。”

“……哥,你这是跟谁学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其实岳昊的去向并不难打听,或者说,像岳昊那样的人,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

只是秦欢沿着他的足迹走了颇长一段时日,也还是没有想好再见时要说些什么。

这一日午后,某边陲小镇,小雨。

秦欢听说岳昊冒着雨一人一剑往镇外去了,方圆八十里,这可算是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还要去镇外做什么,可纵是心里觉得蹊跷,脚下却是没停,也径直去了。

雨一直没停,不大不小地下。

秦欢擎着把旧伞在路上慢慢地走,却在离镇差不多有十里的地方发现这雨里开始夹杂着些许雪片,算算节气还远不到下雪的时候不由一愣。

抬起伞迎着雪望过去就见前方几十步外的老树下坐着个人,颇有些懒洋洋地倚靠着身后那不知道已经多少年的一段颓垣。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也就那么执着伞向他走去。

布衣无冠,下巴上胡茬满布,不似旧时模样,只一双眼明亮如昔。

那不是苍穹少主,那是岳昊。

“你不用伞不怕着凉吗?”

“一路上走得那么慢,是伤没好全吗?”

两人同时张口,又同时摇了摇头。

都是千头万绪,一时皆是无话。

于是有人站起身来,眼中有笑:“听说你也御场了是吧?不如我们过过招吧。”

秦欢看他手中明镜止水身在鞘中已是鸣动不已跃跃欲试,于是退开一步,收起雨伞与杂物一同掷向一边,再一挺手中雷切,也是一笑。

“那么你可不要大意了。”

生过,死过,生不如死过,才发现这一生若说开心莫过于当初与你打来打去的那一段短暂时日。

若说快活,莫过于发现原来你也一样这般想。

千帆过尽,前尘不忘,物非人是。

始终你懂,不必多说。



天下之大,无有不能容身之所。

只是眼下,先向西吧。




   -end-


“于是你现在到底姓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以后拌嘴逗闷子不能连名带姓叫,既不方便又少情趣。可是无论姓韩还是姓秦,都不过只是片面,是你也都不是你,选哪个也都少了点什么。”

“……那你要怎样?”

“依我看,那些都已是不可追的过往,不如抛诸脑后展开新章。你我如今也算是血亲,要不,以后就跟我姓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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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谢谢支持=3=

为了能让这两个he,我觉得我也是够能扯的(心累

最初的目的就是希望两位少主都能帅到发光,所以如果大家看完了能这么觉得,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考虑到正文是秦欢视角,于是要不要来个番外日天视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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