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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涯侠][昊欢]向西 (中)

一个在第十集以后与正片渐行渐远的脑洞= =

例行的,萌妥妥都是蒸煮们的,雷全都是我的,打人可打脸,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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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层层的硬茧封住,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过挣扎过最后都归为一片混沌模糊了五感,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才终于有那么一丝微光,然后才凭着一股执念而重得清明,真像是死过了一样。

也不知道距离中毒已经过了多少时间,四肢都软得很,也没什么力气转头,眼花了好半天才看出来这是自己在苍穹的房间。

记得中毒之前在房内还听得到蝉鸣,如今倒是安静非常,暑热已褪,正是秋高气爽。

中毒之后苏醒之前的记忆因为死去活来昏昏沉沉全都支离破碎,勉强拼凑一下也只记得当时是岳昊用外袍将他系在身后,负着他一骑快马一路直奔苍穹的医堂,之后为了减他痛楚似是服了什么丸药,此后再记得什么便基本都是昏迷中的迷幻乱象了。

既然身中无解奇毒还有命在,想来终究是因为那块至宝神农玉,虽不是经他的手,事情到底还是向着最初设计的方向一去不回。

正想叹气就听到有人推开房门,放轻了脚步进来,径直走去窗边,推出一丝缝隙,放进一缕清风。

那人还未走近,便已先识得那周身隐隐的一丝药气,混在风里闻着似苦还甘。

依稀看见他一身杏色长衫,长发并未高高束起只用丝带系在脑后,看着比之前在清源时瘦了些,整个人彷佛大病初愈一般带着淡淡一丝倦气。

在对上岳昊的那一双朗目之前,秦欢有仔细想过能得侥幸不死,要跟他说些什么。

千头万绪其实仍旧迈不过那块他还尚未见过真容的神农玉,可到底要怎么说才能告诉一个深陷局中而不知的人,即使一直对你都是百般算计,可是那一刻出手要是带了一丝心机只怕都来不及接住那支带着无力回天的针,如今能有命再见,看见你好好地活着,实在是无上的至大欢喜。

秦欢听见自己对他说:“我醒了。”

总觉得岳昊似是也有许多话想说,一双眼明明暗暗却也是只懒懒倚着床柱说:“醒了就好,以后遇见事先想着自己,真要是就这么死了,可不亏么……不过,刚才你是在笑吧?”

“有吗?”

“眼睛没笑,心里笑了。”

“师兄你脑袋坏了。”

“只怕是你被药得傻了。”

秦欢点点头,像是力气用尽一般又合上眼睛。

就凭你懂,便就不亏。


秦欢近两个月昏迷不醒,江湖上上倒是风起云涌。

岳昊是在清源的地界遇袭,事后虽然据说在附近的查到了些疑似元教人士的行迹,可也没有再多可深挖的线索,虽然苍穹并没有公开宣称此事乃是元教所为,但是之前所谓卧底失踪事件才发生不久,再加上最近各地都时有小股可疑生人出现,堪称新一代翘楚的苍穹少主对上元教也不过是勉强自保,于是一时江湖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倒是代盟主响应群众号召时隔多年要再开武林大会商讨如何讨伐邪教。

秦欢不敢说整件事与元教全然无关,倒是基本肯定当时遭遇埋伏的事不是元教所为,只是幕后之人既然下手颇重却在那之后始终没有后手,等得应该就是这武林大会,而义父苦心经营近三十年,反攻武林盟一事从未忘怀,眼下绝没有放任他们做大的理由,至今未有动作,只怕是布局停当,已成黄雀在后之势。

无论如何,武林大会对苍穹势必是个龙潭虎穴。

其实他是挺想见见双儿的。

即使不算他人事不省的时间,自从来了苍穹他们也鲜少见面,既怕暴露身份也怕她不安全,后来还因此起了争执,结果就真的再没见过。

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中间又有没有发病,药够不够吃,是不是还跟那个叫李西涯的人在一起。

连义父都说过许多次,说双儿这么任性,有一多半是被他惯的。

从小两个人就没娘,父亲又严厉,那时的记忆里虽然并非没有外人却总是觉得两个人是相依为命。

不太会走还只能被奶娘抱着的双儿一见到他就会挥手笑着叫哥哥,最喜欢看他练武,看着看着睡着了还不让抱走,一换地方就醒还要闹腾可半天,就这么个小魔星,每次看见他有个磕磕碰碰,他还没言声,她倒反而哭起来,也没什么声音,就是使劲抿着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地落下来,好像全世界都欺负了她。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天生侠骨不足自己也不是她的亲哥哥,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对这个小家伙好,来日要练好武功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后来知道了,心里别扭了一阵倒也释然了,反正双儿一直都是双儿,可这么好的妹妹又怎么能因为个什么血症就早早地没了性命。

当时来寻神农玉,确实是心里尚有一分不甘之心,总想着人这一生这么长,总要活着才能看双儿治好了病之后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如今倒是觉得,大概便是心中牵挂太多才始终窥不得入那御场境界的门径,而如今思虑越发沉重只怕是与那方向已是南辕北辙。

可连当初自己心中的允诺尚未兑现,又何谈其他。

想秦欢自少年时便会杀人,可是这么些年让他救人却始终不得其法。

武林大会在即,岳昊自他中毒之后被掌门手令禁足闭门思过背诵帮规每日只两个时辰可以出来走动,如今只怕非苍穹门人亦知他与岳昊关系亲厚,一举一动皆落人耳目,于是连偷偷去看看妹妹也不能够。

若如此,那日秦双气哼哼地离开兴许便是最后一面。

夜凉如水,秦欢抱着剑在廊下的树影里如石佛一般地坐了好一会儿,回神才发现远处的某盏灯不知几时已经熄了,于是站起身来,拖着长长的影子无声地走回房间去。

韩欢可做之事,秦欢不能做,而秦欢想做之事,韩欢却做不到。

眼下进退维谷的境地已是无法可解,可惜他孑然一身,只有一条命,赔给这一个,就欠了其他的,到头来恐怕他谁也都对不起。

想李西涯总叫他渣男,倒是当真没有叫错。


秦欢觉得韩欢左右不过是再活半旬的光景,只是事情来的更快。

苍穹掌门出发去往清源那日,有门下快马来报,九龙寨那些已归顺的草寇一直不满苍穹高压管理反抗不断,几经调停未果,现在终究还是闹翻开打,只是苍穹准备不足措手不及落于劣势,似乎连统领都已经被人剁了。

岳掌门倒也不像是全无准备,并不讶异,稍加安排便照常出发,只是岳少主跟自己老爹说了几句,在车马旁边略站了站就转身向武堂去了。

秦欢便跟上去,走近了倒是看他颇有些成竹在胸。

估计是在房间里憋屈了好些日子的岳少主眼睛有些放光:“台面上那些冠冕堂皇的事儿还是留给老狐狸们慢慢掐吧,舞刀动枪的活儿我一向干得倒是不错。九龙寨那帮人无勇无谋,早就觉得他们一直在闹腾是有人背后唆使,不然也想不到挑这么个时候闹起来。你说有人苦心做局就只为了在今天膈应人吗,只怕附近其他几个镇子也太平不了,要是真的都反了收拾起来怕是耗时又耗人。不过你还别说,苍穹有日子没这么热闹过了。”

秦欢此时还不确定幕后推手究竟是清源还是元教,想想也是眉头一紧,只是一颗心始终高悬不下,想嘱咐他不要轻敌,却没想到还是岳昊先开了口。

“可能是我多想,总觉得全面反叛可能并不是全部,真正目的八成是要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兴许都不只是想让苍穹一蹶不振,存的是赶尽杀绝的心。”

“当日邀你入苍穹是意气相投,也说过门派于你恐是负累,没想到一语成谶,之前种种自不必说,如今,只怕你最后不能全身而退。”

秦欢素日少言,听到此处却侧过脸去对上岳昊双目。

“有人说过,这事不是生意。就算是生意,也没有稳赚不赔的道理。不是意气相投么,那便两肋插刀也当是赚了。”

看他说完嘴抿得死紧,岳少主对他展颜一笑,天朗气清,将几缕长发从肩膀拂落胸前。

“如此,倒真是我见外了。不过我不想你两肋插刀,我想你去插别人两刀。”

“那些反叛若不是背后有人扶持,就算叛了也不过是四散而去各奔前程,若是有武功高强之人深入敌后,杀掉领头人,多半就能事半功倍,然后便可回马一枪。按说这事你我二人若能分兵二路那是再好不过,可惜那些人多半识我面目更识我明镜止水,我去怕是太过惹眼,况且我要是走了,谁来招呼那些远来的客人,所以这事我只能拜托于你。”

言罢,又低低加了一句。

“换别人去,我信不过。”

这话本来听着没什么问题,秦欢却总觉得像是要把他支开,颇有些心慌,何况他想着自己时日无多,能在这人身边一刻便是一刻,可是这一句一说,倒真是直戳心尖,让他拒绝不得。

既不能拒,索性快去快回,于是应了一声便转身即走,只走出半步被人反手拉住手臂。

“若无十成把握就回来,别做傻事。我知道你不介意陪我死,可是我更想你陪我活。所以你我都要活着才好。”

因此句两人皆是一停,然后便各自去向截然相反方向,无人回望。

无需回望。


事情基本如岳昊所料,秦欢一路见对方行事不如他元教果决狠辣,想来应是清源所为,倒不像是真要苍穹再无立足之地,只是再想那日埋伏用心颇有歹毒之意,下起手来也不留情,只是担心若是事情皆被岳昊料中,那么现在苍穹总坛想必该是在与元教苦战,心头不由一苦。

文明镇是他此行最后一站,只待这里事毕便能回返苍穹,早前替教中做惯了台面下的暗事,倒也算事轻车熟路,正打算在一片狼籍中悄然去往镇外,快到了却听见有人在一旁唤他名字,听声音是那口齿不清的李西涯。

他不想多牵扯,只想顺便问问双儿近况,没开口却听这人说双儿伤重。

被他一双眼刀一削李西涯倒少了平日里的那几分虚张声势:“是我被苍穹派围攻的时候她来救我,情急之下露了几手据说是元教的功夫,于是人便都冲着她去了,普通教众不是她敌手,于是就有一箭直穿……直穿她胸口。”

听到此处秦欢只觉得血气上涌,右手运了内劲便去抓李西涯的咽喉。

李西涯也是不躲,随他动作,只言语艰难间更添几分悲意。

“请大夫看过,说外伤并不难治,只是用药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见效,伤口愈合了却日渐衰弱,睡的时候渐多醒的时候渐少。不几日有个大叔上门,说是她爹,带了她自小就看的神医来,看过说是伤口本身没什么,只是离心脉太近,触发顽疾,已是……已是药石罔效,无非是熬日子罢了。”

李西涯眼角有了湿意,秦欢只是闻言一愣,手里也是一松。

“她爹带她回去了?”

“神医说眼下不宜移动,师父那里安静,还是住在那里。”

秦欢一脸凝重,松开喉头的手重重按在李西涯肩上。

“我知道有个法子应该能救她,虽然也没有什么把握,不过若是顺利,没两日就会有人来送能救她的东西。你好好护她周全,镇上的事水深,千万不要再管。”

李西涯听闻双儿有救心头一喜,只是看着秦欢表情,一时似懂非懂,胸口不由一阵空茫,于是喃喃问他。

“那你呢?你不来吗?之前听说你受了伤,又好一阵子没消息,双儿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担心得不行,不是我拦着就要去苍穹跟那什么少主要人了。不然你现在跟我去看看她,虽然她可能没醒,可稍后知道你来过,心里必定是开心的。”

秦欢嘴角一动,李西涯觉得他似是有一丝淡淡笑意,可终究没笑出来。

“来不及了。都是我对不住她,你也不要跟她说见过我,反正日后她自会知道。她长这么大其实没怎么见过外人,性格是娇蛮了点儿可心眼不坏,你……以后武功要勤练,别让旁人欺负她。”

言罢,便转身去了。

他脚下运了轻功,几下功夫便不见了身影,只剩李西涯一个人讷讷站在巷尾,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秦欢在马上一路急奔直去苍穹,心头却如乱麻百转千回。

其实若以岳昊平素的性格,求他救人不难,难的是说清要去救什么人,而他自己又是什么人。

而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也不能再跟岳昊多说一句谎话。

无依无靠的韩欢不可能凭空多出个妹妹,而岳昊也绝没有去救元教教主之女的道理。

那么双儿要怎么办?

可事情已经来不及多想。

还未行至苍穹山门便见门口侍卫已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近了细看倒是并不惨烈,没怎么见血,也没有太多争斗痕迹,多半是被人用毒烟放倒,想起元教教主近侍专用的那款诡毒君莫笑,想来功力弱些的已是无救,心下便不由一沉。

一路境况皆似,并不见元教中人的影子,更不见岳昊半片衣袍,想来便只有那一处所在可能。

一切皆由那一处起,便就应该在那一处了结。

终于走近玹环玉洞,他压了压眼底萧索秋意,平了平翻涌不定的内息,抬眼望去,果然见一淡色人影正剑拔弩张地被元教一众黑衣侍卫不远不近地围在洞口,而旁边不远处两臂抱在胸前冷眼看着已是单枪匹马的岳昊的,正是元教教主,他的养父,秦朔。

岳昊应是也远远望见他这一身绛红衣衫,身形一顿,周身战意稍减,或是想起之前二人临别之语,脸上表情一时似悲似喜。

见秦欢一脸木然地走近,一众黑衣侍卫不由低头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然后带着一丝不解地看他向着岳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一直走到岳昊用明镜止水造出的冷雾之前。

就在他目光终于与岳昊相接,身后终于有人拱手出声。

“少主不必亲自动手,箭阵已成,只待教主一声令下。”

秦欢握着雷切的右手一紧,咬着牙盯着距离自己不过数尺的岳昊,看他那双星目微光一闪,虽极力自持到底还是露出一片衰败的颓意,无限凄楚,待要再看时却已是冷硬成冰。

整个人都越发锋利起来,嘴角却勾起一抹浓浓笑意。

“少主……”

“你是元教少主……”

“好,好,好……”

岳昊一向嗓音清朗,此时听来却已是一片枯哑。

秦欢心知自己在他眼中恐已是无物,只觉得胸口有如挨了一记重掌,心肺已伤,气有不足,双腿沉重无力支撑,只是想起秦双即将不治,硬是提起一口劲来。

“我妹妹身有顽疾,现在受了重伤,命在旦夕。我……只求神农玉一用。”

说到最后,几近哀戚。

岳昊却双眉一展,又是一声轻笑,手中明镜止水剑锋一凛。

“此时情境再说求取真是笑话,秦少主先来问过我手中长剑再说其他。”

话音未落,杀意已是暴涨,将围在四旁的黑衣人生生逼退一步,而原本护在岳昊周身的冷雾霎时凝成支支冰针,蓄势待发。

秦欢本无意与他动手,只是听得身后似有异动,怕养父真的下令放箭,只得挺身上前,缓缓抽出鞘中雷切。

电与冰碰撞之时发出阵阵裂响,冰针飞动,擦过皮肉便是道道血痕,便是飞溅的冰屑亦不可轻忽,几十个回合下来,只见剑围之外月白与绛红两色布屑裹挟霜雪枯叶般萎然落地。

两人外袍均已是支离破碎,白色外衣上血迹如泪迹,均是斑斑点点。

秦欢心里仍有回护之意,气力不足平日七成,交手间也感岳昊劲力不似往常,渐渐呈现后继乏力之势,想他是否也是感念旧情,可是眼中所见仍是从未见过的森冷杀招。

雷切一剑横过,明镜止水竟然一个不稳,岳昊退了一步,待要重整剑势上前再战,却是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秦欢看在眼里已是一惊,想元教黑衣卫虽猛,但还不至于让岳昊受此等内伤,想他应是气急攻心,又强运想要同归于尽的险招,这才呕出血来。

收回长剑在手,声音恳恳:“杀我也不急于这一时,若你愿意借用神农玉,要杀要剐全都由你。”

却听得又再聚起的冰针雾雨之后,嘴角又是一道新鲜血渍的岳昊淡淡吐字。

“我苍穹虽各类宝玉数不胜数,可岳某生平从未见过什么神农玉。”

“秦少主怕是寻错了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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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两部分能完,没想到并没有= =,对不起

以银行存款保证下一章一定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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